沙利文访华时中美达成共识，同意适时举行两军战区领导视频通话，这标志着尘封许久的中美两军重启了高层沟通。而据新加坡联合早报9月24日报道，解放军南部战区司令员吴亚男日前率领一个代表团，赴美国夏威夷参加印太国防军司令会议，期间会见美军印太总部司令帕帕罗。

从国防部发布的声明来看，中方这次在夏威夷停留了3天时间，从9月18日到20日，是应美方邀请才去参会的，期间还与泰国、新加坡、菲律宾、英国、法国、美国等国参会代表进行双边会见或互动交流。至于这次中美战区领导沟通的内容，声明只是简单描述了一番，强调双方落实两国元首共识，就共同关心的问题坦诚深入交换意见。

实事求是地讲，“交换意见”这一外交术语，其实就是“各说各话”的意思。中美双方若能在此次会面里达成具体的共识，那这些共识不可能不写在声明里面。而如今声明里一点相关内容都没有，完全未提及具体的谈话内容，证明这次会晤的意义，只局限在会晤本身而未取得实质性成果，唯一的共识就是落实两国元首共识。

就当下的客观情况来看，中美战区领导级别的沟通，其实也很难达成共识。美军印太总部司令帕帕罗是个不折不扣的对华“鹰派”人物，他8月末声称，美军舰艇可以护送在南海执行补给任务的菲律宾船只，并称这是“完全合理的选择”，这一表态明显是在为挑衅中方的菲律宾撑腰，拿那份上世纪签署的《共同防御条约》对华施压。距这一表态还不到一个月，很难想象他会在与中方沟通时改变态度。

类似的场景其实已经出现过多次了。布林肯强调拜登政府的对华态度是“竞争与合作”，而为了避免竞争升级为直接冲突，美方呼吁与中方展开各层级的沟通，试图以此来规避风险。由于这一定位，中方在沟通中提出的要求，最后基本上都被美方无视掉了，这次战区领导对话也是如此。相信南部战区司令员吴亚男一定在会谈中就目前的南海问题和中菲岛礁争议向美方亮明了态度，只是坐在他对面的帕帕罗没有表态支持。

此事也折射出了美军的弊病。美方之所以心心念念地要求两军展开直接对话，主要有两方面的考量。一是考虑到美军比美国政客要更加理性，毕竟一旦双方冲突升级美军首先遭殃，而远在本土的政客或可幸免于难，因此美军一直积极推进沟通想降低冲突风险；二是考虑到美军具有相当大的独立性，虽说国会和白宫均能影响美军，但从特朗普派出的审计人员突然坠机来看，美军内部其实针插不进油泼不进。具体到印太司令部这个机构上，白宫没有把握完全控制它，于是只能让他们自己和中方谈。

战区领导对话这件事恐怕也就美方能做出来。按照正常逻辑，军队不应该直接参与外交工作，更不该由军队自己决定“是战是和”， 类似的事情双方政府商量好之后即可，不必牵扯一线部队，这是国际通行的做法。

可美国却非得把一线部队推出来和中方对话，这只能说明美国政府对一线部队的约束力并没有那么强，不得不搬出军方的头面人物做担保。类似的事情，美军前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马克米利已经在“冲击国会山”事件爆发时做过一次了，事后他被特朗普大骂“叛国”。

总而言之，中美能沟通总好过不沟通，但沟通的成果有限。预计这种各说各话场景今后还会出现多次，中方肩上的担子并不轻。